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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案分餐到围桌合食——我国用餐方式的千年变迁

发布时间:2025-01-14 15:32:48      点击次数:250

    合食是我国饮食文化的重要传统之一。无论是年节聚餐,还是家常便饭,国人大多习惯热热闹闹地围桌合食。近年来,出于对降低疾病传播风险的考虑,分餐制开始受到关注。许多人以为分餐制源自西方,事实并非如此。分餐制在我国的历史可上溯至远古时期,直至宋代,它才真正被合食制所取代。

食物有限,不得已而“分”之

  分餐制萌芽于狩猎采集时代。那时,先民们获取到的食物非常有限。为了最大限度地以有限的食物维持群体生存,氏族内多采用分餐制,将食物平均分给每一名成员。此时的分餐制,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
  在那个没有饭厅、桌椅的时代,人们分到食物后,都是直接站着或坐着食用。直至原始社会末期,情形才有所改变。在距今约四千年的陶寺文化遗址中,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些用于饮食的木案。它们为我国先民提供了放置食物的平台。同时出土的,还有上面放有石刀和猪肉的木俎(其高度不过25厘米)。这表明,先民们当时是蹲坐在地上切食材的。墓葬中出土的庖厨陶俑显示出,直至汉代,厨人们依旧以这种方式工作。

  夏商时代,分餐制仍被继续沿用。这一点有当时人们常用的食器——鬲为证。鬲有三足,足部中空,架上干柴,可加热炊煮,非常实用。宋代的《宣和博古图》中有云:“鬲之用与鼎同,惟祀天地鬼神、礼宾客必以鼎,常饪则以鬲。”由此可见,鬲在古代多用于日常烹饪。商代后期都城遗址殷墟出土的大量陶鬲碎片表明,鬲的容量大约只够一人一餐之用。考古学家由此推断,当时的先民应是采用“一人一鬲”的分餐制进食的。

  有趣的是,甲骨文中的“即”字,表示一人在鬲前准备用餐,而“既”字,则表示一人在鬲前用餐后转身即将离去。由这两字中鬲与人的比例,可以发现,鬲只够“一人食”。

“礼”之表现,“分”出三六九等

  《礼记》曰:“夫礼之初,始诸饮食。”周代,森严的等级制度业已形成,分餐制从为了生存而采取的不得已手段,变为了“礼”的外在表现形式。

  分餐制中的“礼”首先体现在食器上,即以鼎、簋、鬲、豆等食器数量的多少作为身份地位的象征,逾级使用会被视作有野心的行为。其中,最知名的当属鼎。《说文解字》云:“鼎,三足两耳,和五味之宝器也。”早期的鼎,其实只是一种用于煮肉的食器,最小容量只够一人一餐所食。

  周代建立的“列鼎”制度,使鼎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礼器。其规定了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在祭祀、宴飨、丧葬等重要礼仪场合可使用的鼎的数量,《春秋公羊传》中即有相关体现:“天子食九鼎,王食七鼎,诸侯食五鼎,大夫食三鼎。击钟列鼎而食者必属贵族。”《左传》中亦有“天子九鼎八簋,诸侯七鼎六簋,大夫五鼎四簋,士三鼎二簋”的记载。

  除了食器,周代对食礼,如宾主所坐的方位、地上铺设的坐席等,也有严格规定。时人习惯席地而坐,于独立的案(即比膝盖高一点的小桌)上取食。凡有重要礼仪场合,都需铺筵设席。《周礼注疏》中有云:“设席之法,先设者皆言筵,后加者为席。”“筵席”一词即由此而来。与鼎同理,席的材质、形制、花饰等,也是使用者身份地位的象征。《礼记》曰:“天子之席五重(重即层),诸侯之席三重,大夫再重。”

  至此,分餐制已被标准化、礼仪化,具有了政治意义和教化功能。

  两汉时期,分餐制得到了延续。这不仅有墓葬中的壁画与出土的低矮小食案为证,在文字记述中也多有体现。如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中的鸿门宴,项羽、刘邦等人采用分餐制,分别坐于席间的不同方位。这为“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”提供了可能。又如《史记·七十列传·田叔列传》中所云:“主家令两人(即卫青将军的两位门客)与骑奴同席而食,此二子拔刀列断席别坐。”这反映出分餐制在时人思想中的根深蒂固,与地位低于自己的人同席而食,被视为有辱身份之举。

  除此之外,还有《后汉书·梁鸿传》中著名的“举案齐眉”。这里的“案”即指食案。东汉名士梁鸿与妻子孟光相敬如宾,孟光每次为梁鸿端饭,都将食案举至与眉毛齐平的高度。《汉书·外戚传》中亦有通过“举案”以示尊敬的描述:“许后……朝皇太后于长乐宫,亲奉案上食。”

解放思想,“合”出其乐融融

  东汉末年,草原游牧文化传入中原。据《后汉书》记载,汉灵帝“好胡服、胡帐、胡床、胡坐”,京城中“贵戚皆竞为之”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频繁的战乱使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对中原的影响愈发广泛且深刻。这为分餐制向合食制的转变创造了条件。

  汉服衣袖及下摆皆较为宽大,若众人围坐一处,则较难落座,且衣袖易碰翻食盘,影响旁人进餐。衣袖瘦窄、紧身及膝的胡服在无形中化解了这些麻烦,使围坐合食成为了可能。

  同时,人们也逐渐发现,垂足坐于胡床(一种类似小马扎的坐具)上,确实比跪坐于席子上舒适不少。因此,胡床流行起来,并进一步演化出束腰圆凳、方凳、椅子等一众高足坐具。而这一时期建筑技术的进步也使人们的房屋变得更加高大,令高足坐具得以广泛应用。

  高足坐具普及之初,人们必然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。在敦煌二八五窟中西魏时期的壁画上,已可见靠背椅图形,但其上的仙人似乎并未习惯垂足而坐,依旧采用蹲跪姿势。而在一些同时期的壁画上,坐于胡床上的人已坦然地将双足垂放到了地上。

  高足坐具与低矮的小食案一同使用是很不协调的。在河南出土的东魏石刻《胡床图》中,即有一人翘腿坐于胡床上,费力地俯身从比胡床还低的小食案上取食。这一状况很快发生了改变,高足大食案应运而生。在嘉峪关出土的魏晋墓室砖画《宴饮图》中,已出现四人并列坐于长方形大食案的一侧,边欣赏音乐边用餐的情景。

  食案在变高的同时,为何也变大了?据历史学家分析,这一是因为制作高足小食案浪费材料及人工,二是因为人手一高椅一高案占地较大,在室内难以摆开。

  除服饰与家具的革新之外,思想的解放也是分餐制向合食制转变的重要原因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社会动荡,传统的等级观念、礼制思想受到强烈冲击,人们的思想得到了空前的解放。用餐形式随之摆脱了“礼”的束缚,开始趋向于实用化。同时,世事无常之感也使人们热衷于相聚宴饮,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。礼教、等级被抛至一旁,营造欢乐祥和的气氛成为重中之重。因分餐制难以满足人们的这一需求,故有助于情感交流的合食制便渐渐受到了青睐。

  隋至唐前期,分餐制在高规格的宴饮活动中依旧比较常见。朝臣们一人一案,席地而坐,坐次依官阶品位而定。武周中期,国力达到鼎盛,万邦来朝,唐人在衣食住行上皆崇尚西域风气,合食制逐渐取代分餐制,成为主流。在唐中期韦氏家族墓壁画中的《野宴图》上,可见九个男子围绕大食案,坐于高足条凳上。他们似乎还不太习惯将双足垂放在地上,有的盘腿而坐,有的则单足垂地。而在年代稍晚的唐代大宦官高力士之兄高元珪墓室的壁画上,墓主已端坐于椅子上,双足并排垂地。

  唐后期,使用高案高椅合食已十分普遍。在敦煌四七三窟壁画中的《宴饮图》上,五女四男规规矩矩地坐于凉亭下长方形食案两侧的高足条凳上,案上摆满了大盆小盏,每人面前各有一副匙箸。这一时期,与此类似表现众人合食情景的壁画并不少见。不仅用餐环节如此,备餐与烹饪中也已广泛使用高案。在唐后期敦煌八五窟壁画中的《屠房图》上,即有站于高案前屠牲的庖丁。

  虽然合食制已成主流,但直至五代时期,分餐制依旧未完全革除。在这一时期的一些高规格宴饮活动中,受长幼尊卑、主客有别等观念的影响,仍会采用分餐制。这一情形在著名的《韩熙载夜宴图》中有所反映。图中,韩熙载及其他几个贵族子弟分坐于榻和靠背大椅上,欣赏一位琵琶女的演奏。他们面前分别摆有小案,上面放着各自的食物及匙箸,互不混杂。此图所表现的明显是传统的分餐制。有学者认为,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贵族的怀古心绪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在宋代之前,壁画、画作上大部分的合食情景其实徒有其表,其内核依然是分餐制——虽然人们围案而坐、气氛热烈,但在食物的分配上仍是一人一份,并未出现今时今日从同一盘中夹菜的情形。

盛极一时,“合”久必“分”?

  到了宋代,人们才真正适应了坐在高椅子上围着大桌聚餐,现代意义上的合食制正式形成。

  在北宋名画《清明上河图》中,可见汴京的餐馆里摆放着大桌、条凳。在宋代墓葬中的壁画上,还绘有不少夫妻在家中同桌而食的情景。这表明,此时合食制在民间已完全普及,无论在外或在家中用餐,人们都习惯围桌聚餐。在宋徽宗与宫廷画师共绘的《文会图》中,侍从们备茶也是在高桌上进行的。

  因合食制的盛行,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职业——白席人。其主要负责统一食客行动、掌握宴饮速度、维持宴会秩序。例如,在喜宴等场合中提醒客人,送多少礼可以吃多少菜。《古今食事》中提到:“这种风俗听说在清朝犹保留在山西等处。譬如送制钱五百者,筵席中不得享受鸭子,则在上鸭子以前,便有人高唱:‘送五百文者退!’礼送得薄的客人,靦然离席。”

  至明清时期,合食制在国人的思想中已根深蒂固,满汉全席的出现即是证明。

  《三国演义》第一回中有云:“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”分餐制与合食制的更替似乎也遵循着这一规律。著名历史学家王仁湘在《饮食与中国文化》中写道,分餐制、合食制以及实质为分餐的合食制皆是历史的产物,“现在重新提倡分餐制,并不是历史的倒退,现代分餐制总会包纳许多现代的内容,古今不可等同视之。”

(来源:中国食品报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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